校长把校花按在桌上 总裁抵在车门上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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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把校花按在桌上 总裁抵在车门上进入

有…孩子了?

一瞬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居然就这么停止了啜泣,呆呆地看着面前玄武那张犹豫不忍的脸庞。直到,腹内传来一阵隐约的疼痛,她条件反射地用手捂着小腹处,又感觉自己刚刚吐空的胃里翻上了一股恶心感,她这才算是明白了玄武的意思。

“你是说…我怀孕了吗?”

她喃喃道,然后,她就看见,玄武点了点头。少年慢慢地和她解释道:“那些人把你和高杉送回来的时候,我和阿清都先后给你们做了检查,然后我们发现…你怀上孩子了。大概也就一个多月吧,看样子,你和松阳老师谁都不知道这件事。”

说到最后,少年已经几乎是在叹息了。而她则是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现在居然有一个宝宝吗?她和…她和心爱之人的宝宝…她居然真的怀上了他的孩子…啊,仔细想想,停经、疲倦、嗜睡、情绪不稳…明明这段时间已经有了那么多的征兆,她竟然还毫无知觉…

她怎么能…那么粗心!为什么她没能更早地意识到这一点呢…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吧?就像世界上无数普通的夫妻一般,他们也即将有一个孩子了,而他又是那么地喜欢孩子…

可是,之前不是他和自己说过的吗?“他”之前几百年都没有过子嗣的记录,可能他的身体根本没办法让女人怀孕等等,加上他们之前一直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所以她甚至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和他有孩子了。

看来,是他弄错了…啊,算算时间,大概就是去萩城的那几天,恐怕确实如此…因为告诉他自己是安全期,加上这个的缘故,所以他们才会那么没有顾忌…

看见真礼似乎已经完全陷入了混乱之中,玄武适时地向周围的孩子使了眼色,示意他们都暂时离开,让她一个人好好休息。男孩们接受到他的意思,都彼此点点头,默默地离开了房间,于是,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只剩下了阿清和阿秋两个女孩。

姑娘们一边一个,坐在她的身边,安慰似的握紧了她的手,而真礼也就坐在那里,接受着女孩们的陪伴,过了好久,她才又开口了,声音非常嘶哑: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能和我说说吗?没关系的,我已经冷静下来了,告诉我吧,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

望着自己那仅剩下断壁残垣、被大火烧为一片废墟的家园,纵使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她依旧忍不住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她居住了那么多年的家,就这么没有了。家里的一切,客厅、教室、道场、长廊、她与他的卧室、男孩们的宿舍…所有的房间,所有的东西,他亲手写下的匾额、父亲的藏书、她的衣物首饰、孩子们的游戏与课本…

还有庭院里的树木,长廊下的风铃,教室里的屏风,丸子的墓碑…她所拥有的一切,统统都在那一场大火中化为乌有。包括,她的家人所留下的一切纪念,双亲的神龛与香火,也与她的家一同变为灰烬,混在满地的尘埃碎石中,再也辨认不出。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爸爸…妈妈…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家里…”

她的父亲母亲,在天之灵若是见到自己的家变成这样…她已经不愿意去想了,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面目去见自己的家人呢?女人跪在地上,用力地抓着身下的泥土,眼泪大颗大颗地融入土地中,印出了一个个不规则的泪痕,大约是情绪过于悲伤的缘故,哭着哭着,她又开始反胃干呕。见她这样,阿秋连忙要拉她起来。

“真礼…!快别这样,这根本不是你的错啊!是幕府的错!他们无缘无故地抓走老师,杀了阿清的父亲,还放火烧了你家,他们才是罪魁祸首!”

阿秋慌忙想要安慰她,说的内容却是牛头不对马嘴——从之前阿秋和阿清告诉她的内容来看,她已经大概猜到了,奈落出动抓捕松阳,用的理由是幕府最近推出的残酷政策,宽政大狱,说是要将一切攘夷势力铲除殆尽。他们说松阳在乡下开办学校,有结党营私、涉嫌谋反之嫌疑,所以才将他逮捕走。而且,除了松阳之外,他们还杀了阿清的父亲。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算是知道了阿清父亲的真实身份,那位看似医术十分稀松的永彬医生,居然是幕府的御医,因为得罪了将军被迫逃来了长州避难,却还是难逃幕府的毒手,被奈落在抓捕松阳的行动中杀害。

阿清,这个还能在病床前冷静安慰她的孩子,恐怕也是这次事件中受伤极深的受害者吧。听着阿清看似平静的声音告诉她们,自己看见村塾大火后、慌忙中跑回家的时候,看见的却是父亲那已经无头的尸首…她们实在是难以想象,那一刻阿清的心情。

这孩子与她一样,在这场灾难中失去了唯一的家人。

现在,阿清也在她身边,少女与阿秋一同跪下来,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声音里满是冷酷的决意:“是的…真礼,这绝对不是你的错,幕府,他们必须血债血偿。”

两个女孩反复安慰着她们的师母,不知过了多久,真礼的哭声才渐弱,与她们一同回去了阿清的家——现在,这里也已经成为了孩子们商讨办法的地方,包括阿清在内,大家一致决定将真礼暂时安置在这里。

当她们回去之后,就看见许多孩子齐聚一堂,他们一同举起了手在呐喊,似乎是决心要一起去做某件大事。看见他们热血稚嫩的脸庞,真礼的心里突然掠过了一丝强烈的不安,她颤抖着问他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阿胜抢答道:“那还用问吗!当然是去参加攘夷战争、救回老师了!”不仅是阿胜,其他的男孩们也七嘴八舌抢答道:

“我们马上就去战场!我们都已经打听清楚了,是天人逼迫着幕府的一部分人发动了宽政大狱,只要我们把天人和幕府的那群卖国贼赶走,老师就能得救了!”

“我们绝对不会允许老师含冤被杀!真礼你都怀了老师的孩子了,我们怎么可能坐视未来的师弟师妹一出生就没有父亲?!”

“是啊!绝对不允许!赶走天人!打倒卖国贼!救出老师!”

听见男孩们热血沸腾的叫喊,真礼越听越心惊。参加战争这种事情,在他们说来是多么轻巧的样子!那可是会流血、会牺牲、会死人的事情啊!天人那么恐怖,那么多武士也没办法赶走他们,这些孩子怎么可能…

“不行——不行!”她提高了音量,厉声呵斥道,“你们以为打仗是和过家家一样容易的事情吗?那是会死人、会丢了性命的!如果是为了去救松阳,反倒让你们送了命…这种事情,绝对不行!”

她的反应显然令孩子们吃了一惊,谁也没想到,作为老师的妻子,她居然会反对他们去救老师。男孩们沉默了一刻,就是更大声地反驳:

“那按照真礼你的意思,我们就该看着老师被斩首,然后什么都不做吗?!”

“如果连我们也什么都不做的话,老师他真的会死的啊!”

孩子们群情激奋,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面对他们的担忧与愤怒,她一个激动,便冲大家大喊道:“他不会的!他不会死的!你们这些傻孩子,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的老师,他是——”

他是不死之身!他是奈落的首领,奈落只是想让他回去,他根本不会死,可是你们,你们都是普通的血肉之躯,你们是会死的啊!

激动之下,她差点就将这些和盘托出,可是话刚出口,她再次想到了松阳的告诫和奈落的恐怖,本来冲动之下打算说出的真相,也全被她生生地又咽了下去,孩子们等待着她的下文,然而她却说不出来,只能干张着口,喉咙里仿佛被什么堵住一般,什么真相也不能说。

她甚至绝望地想,为什么她要知道这些呢?那样她也许会比现在要好受一些。可是她偏偏知道这一切,却都不能说,上了战场是九死一生,可是若是去面对那个连松阳也无法逃脱的、恐怖的奈落,那些孩子就只能是十死无生了!

无助之间,她看见,所有孩子冲动的模样里,就只有银时一个人沉着脸,一言不发,显得十分格格不入,立刻,她就想到了一件事,那天松阳是和银时一起回来的,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银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松阳他被带走的时候,你在场吗?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真礼立刻提高了音量,问那个银发少年。而银时则是沉重地点了点头,他的表情毫无热血,全是让人琢磨不透的复杂,少年低声说:“是的,当时我在场,他告诉我,说他很快就能回来,让我代替他好好保护大家。”

“对!”银时刚刚说完,她就激动地喊道,“你们听到了吧!松阳他都说了,他会回来的,你们就相信他吧,别去做傻事,赶快回家去吧…”

“怎么可能!”

她话音还未落,一个少年立刻打断了她,他的声音是那么大,真礼慌乱地看过去,这才发现,那是高杉。少年盯着她的眼睛,隐隐着愤怒,一字一句地说道:

“师母,你真的相信老师他能安全回来吗?幕府的人,为了抓到他甚至不惜先抓你和我做人质去逼迫他束手就擒,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老师?”

高杉说完,其他孩子也都宛如附和他一般,一个接着一个地喊道:

“就是!指望幕府良心发现,还不如我们自己行动起来!”

“能救老师的,就只有我们了!”

“哪怕是为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我们都绝对要救出老师!”

少年们一旦热血上头起来,她根本无力控制——从过去开始,她就一直不能很好地管教这群青春期的孩子,能制服他们的人唯有松阳。可是现在,他不在,她完全是孤身一人,怎么可能轻易劝服这群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去战场的傻孩子们?

击溃她的精神的最后一个人,是桂。这个一贯深思熟虑的少年,走到了她的面前,他似乎是早已做好计划,告诉她:“我们都已经想好了,听银时说,松阳老师在村塾里藏有很多的黄金,我们已经把那些都挖出来了。这些金子的数量我数过了,我们会留下足够真礼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钱,而剩下的,我们打算作为参军启动费用,去购买武器装备。”

“阿清已经同意了,将她的家交给你居住,我们也会雇人过来照顾你顺利生产。至于上战场的事情,这并非你、我、银时等个别人的反对,就可以阻止得了的。大家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救出老师,请你相信我们吧。”

他说得流畅极了,显然,这并非是他一个人的意见,而是大家一起讨论出的结果,而且,他们也已经付出了行动。这些孩子,是真的要为了他们的老师,去参加一场可能会送了性命的战争啊。

“你…你们…不行!我不允许!如果你们有个三长两短,我根本无法向你们的父母亲交代,更没有脸去见松阳…”真礼徒劳地大喊着,她焦急得仿佛是热锅上的蚂蚁,声音越来越高,强硬道:“我不允许,我绝对不允许你们为了他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们——”

是情绪太过激动了吗?她说到最后突然停了下来,所有孩子都能看见,她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小腹,身子一软,居然就这么生生地向后倒了下去。真礼只觉得自己的腹中传来一阵剧痛,然后就感到□□一热,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那种痛锥心彻骨,仿佛是将内脏从她的身体内生生地扯出——

桂眼疾手快,立刻抱住了真礼,然后他便惊恐地发现,真礼和服的下摆都被染红了一小片,她的腿上,鲜血蜿蜒成细线流下来,而她此时面色苍白,满脸都是冷汗,已经完全地失去了意识。

“快!阿清,玄武,你们快过来!真礼的情况很糟糕!”

“她流了好多血!不会是要流产了吧!”

……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这才从阿清的口中得知,她已经昏迷了好几天,而就在她昏过去的关头,那些孩子已经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她立刻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却被少女又按了下去。她第一次用一种极其严厉的语气警告自己的师母:“现在你的身体情况真的很糟糕,至少要好好调理两三个月才行!要不是运气好,你之前差点就流产了,你如果再劳心伤神的话,这孩子真的会保不住的!”

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是,真礼红着眼睛,用手攥紧了被子,仿佛是下了什么可怕的决心一般,问她道:“那么,如果我选择堕胎呢?”

“既然同学们说,为了这孩子不能没有父亲,他们要去救松阳——那么,如果我不要这孩子,我是不是就可以让他们回来了?怀孕的我,身体状况不足够去拦住他们,没有孩子的话,应该就可以了吧?”

真礼的话令她感到不寒而栗,但是她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开玩笑,她难不成是疯了?阿清警告她道:“别说这种傻话!这可是…这可是你和老师唯一的孩子啊!而且,你以为堕胎之后,你就能立刻追上他们吗?怎么可能!哪怕你身体非常健康,流产之后都要至少卧床休养几个月,根本于事无补!更何况你现在身体这么虚弱,硬要堕胎的话,你会死的!”

“你不要命了吗?如果你丢了命的话,你以为他们就会乖乖回来么?不会的!他们只会想,是幕府害死了你,他们更要为你报仇!”

阿清的话,字字句句说在她的心上,是啊,哪怕她主动不要这个孩子,她也没办法让那些孩子回来。想到这里,她不禁悲从中来,下意识地去抚摸自己的腹部。

她的、松阳的孩子,如果是过去的话,这孩子的到来将会给他们带来无比的幸福,可是,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偏偏是这个节骨眼上,她要怀孕呢?!想到这里,女人仿佛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躺倒在床上,见状,少女立刻握住了她的手,拿到了自己的脸庞,轻轻地蹭着。阿清轻声地对她说道:

“真礼…你的心情我都能明白…真的很痛苦,很不好受…我都知道啊…但是我们不能就这样消沉下去…我会陪着你的,一直到你平安生产,我都会陪着你…”

她反复着这样的话语,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安慰太过苍白无力,可是最后,她还是听见了床上的真礼低低地嗯了一声,几乎是在哭泣。

十几天后,攘夷军西南方面,一支总数一共十六人的小分队来到了招兵处,他们的年龄大多相仿,为首的是三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人,他们坚定地对劝他们回家的负责人说道:

“我们既然都来到这里,就没打算这么回去。”

此时,新的战争已经一触即发。宽政大狱下,攘夷活动虽然已经急剧衰退,但是,仍有许多有骨气的武士和意图向幕府复仇的新鲜血液补充进来,他们是夕阳西沉前,天边最后的一抹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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