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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追第一次来到梅洛山闯荡时,巧合之下见到了传说中永远不出山的隐士,隐士武艺高强,精通奇门遁甲,很快折服了年少轻狂的她,她下定决心要拜隐士为师。
可是隐士人如其名,冷。
阿追缠着她好久,都没见她动摇,但是阿追发现,只要那个人来了,隐士冷就不再冷了。
“阿冷,你上次和我说的方法很好用,我带着军队按你的法子,不出三天就攻下了敌方的要地。今儿我拿了好酒来谢你。”
冷一听这声音,急忙放下手中正在雕琢的木剑,拍了拍身上的木屑,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妆容。
阿追离冷只隔着一扇门的距离,她抱着剑坐在地上,靠着门在外边打瞌睡,这声音惊醒了她,她好奇地张望,看到竹林远处有一位金发女人。
和冷不同,冷喜欢用一根绳子将头发高高扎起。阿追则喜欢将不长不短的头发整齐的梳在脑后,留下鬓角两撮长发,给她那张干净的少年脸增添些许灵动。而这提着酒的女人,头发不仅颜色像干枯的稻草,就连看上去的触感也像稻草一样干枯,而且就这么随便的披散着,厚重的刘海遮住了整个额头,看着怪热的。
“彦啊,只此一次了,我说过再也不涉世,如果你今天来不止是喝酒的话,请回吧。”
冷出门,站在屋外,对着刚进入视线的彦下了逐客令。阿追仍旧是坐在地上,冷背对着她,她清楚的看见冷那双手正紧握着拳。
彦哈哈干笑两声:“我说你,我们打小一块长大,你怎么就这么固执,跟着我一起行军打仗,有你在,共享荣华富贵还不是轻而易举,何必一直听凯莎的话将自己的才华埋没呢。”
“凯莎好歹是我们的师父,她这么嘱咐自然是有她的道理,再说我也不喜欢打打杀杀的生活,你为什么不听师父的话和我一起在这里过日子呢。”
“你不懂,山下有许多有趣的东西,除了打仗,还有很精彩的东西,比如,和男人恋爱的滋味,你体验过吗?”
阿追看到冷的双手在隐隐颤抖。
她不喜欢这个叫彦的女人,这人语气满是高傲,提到师父凯莎也是满不在乎甚至还带着点嗤之以鼻的意思。
她不太懂为什么在听到彦说恋爱的滋味后冷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总之她抱起剑站在冷身边,审视着彦:“你这人也太不懂礼貌了,冷姐说了你要是想求她办事就免谈,冷姐不喜欢去山下,你也别劝着人家和你去找男人谈什么恋爱。”
彦这才注意到这位俊俏姑娘,她有点惊讶:“冷,我不在你身边你居然捡了个家伙陪你过日子,这也太不像你了,不给我介绍介绍?”
“……”
冷及时拉住了阿追,向彦解释:“她是阿追,就一调皮的姑娘和我闹着玩说要拜我为师。来都来了,也别说些有的没的,我去做几个菜,你来帮忙?”
“走吧走吧,小孩你就别来添乱了,等着我和你冷姐做好吃的吧。”
彦放下酒,拉着冷去了灶房。
阿追瞪着彦牵着冷的手,满腔怒火快从眼里喷出来了。她和冷差不多大,怎么到彦口中就变成小孩了,这女人真的太让人讨厌了,尤其是那副和冷亲近的模样。
灶房内虽然简陋,却收拾的整齐干净,二人十分有默契,彦在一旁洗菜整理食材,冷起锅。
“阿冷,我遇见一个男人,叫葛小伦,是个大将军,他非常有魅力,第一眼见到他我就知道完了,我…我想做他的妻子。”
彦一边切土豆一边说,她脸上带着一抹红晕,也不知是灶房太闷还是心思太羞人。
冷只觉得心脏微不可觉的刺痛了一下,随后整个人就像被浸泡在高浓度的醋中,又酸又痛,但她却冲彦微微一笑:“你确定他是你的如意郎君了?”
“嗯,一日不见他,我就觉得浑身难受。我也不知道他哪里好,可一想到他领兵打仗威风凛凛的模样,我……”彦越说越小声,将土豆泡在盐水中。
锅中的热油溅到冷手上,火辣辣的疼,她却觉得这样反而舒心许多。
“他对你怎么看?”油温迅速升高,冒出白烟,有点呛人,冷把土豆过水,倒入锅中。
带着水滴的土豆遇上高温的油,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掩盖了彦的叙说。
声音渐渐小了,她听到彦哼笑一声,自信满满:“……你可别小瞧了我。”
说完她揽过冷的腰,靠她极近,冷手里还抓着锅铲,蓦地一动也不敢动,随着彦靠她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哈哈哈,你看,你一女的都顶不住我的魅力,何况他一大男人。”彦松开冷,继续洗菜。
冷默不作声,转过身翻炒已经粘锅的土豆。
阿追在门口看着她们有说有笑,搂搂抱抱,莫名觉得二人的身影扎眼。
饭后,天空已经布满红艳艳的火烧云。
彦喝了很多酒,眼神迷离,醉醺醺的,趴在桌上半梦半醒。
阿追一改常态,安静得很,默默收拾满桌狼藉。
冷从桌上扶起彦,将她半搀半抱带进了客房。她替彦褪去繁琐的战甲,帮她掖好被子。她捋了捋彦的头发,轻声说:“我确实没体验过和男人恋爱的滋味,但是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大概是懂的。”
阿追收拾完残羹冷炙,冷也从客房出来,她悄悄将门掩上,阿追倒了杯热茶。
“谢谢你帮忙。”冷放轻步伐走到被擦得干净得发亮的桌前。
阿追将茶递给她:“一点小事而已,算是我提前尽了徒弟的本分。”
“我不会收你为徒的。”冷抿了一口清香的茶,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我不会放弃的。”
“……”
阿追见冷不说话,打破空气中的安静:“冷姐,你做的菜真好吃,我也会切菜,我还会打猎,带来的东西我都能处理,不仅如此,我还包善后,以后咱俩搭伙吃个饭?”
“想吃饭自己动手,我没空和狗皮膏药玩游戏。你别老缠着我行不行,我不喜欢被人打扰。天快黑了,你赶紧回吧。”
阿追缠着冷大概有七个月的时间,也算摸清了冷的性格,就一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的话和心里想说的有时候得反着理解。
当初她费劲心思寻找到冷的住处,一来就向冷表明自己要拜她为师的意图,冷不仅拒绝了她,还明里暗里讽刺了她一顿,并且表示让她离自己远点。
她在屋外站了整整一夜,企图以此逼迫冷妥协,可她越是这么做,冷越觉得这人幼稚无比,无可造之处,冷也是一个有脾气的人,哪里那么容易被打动。
阿追眼睛骨碌骨碌转了几圈,觉得来日方长,水还有滴穿石头的时候,何况冷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冷透过窗口看着斑驳竹林里渐渐缩小的身影,悄悄叹了口气,人就是喜欢一时兴起说些上头的话。
不一会,她却看到那金发姑娘臂力惊人,扛着有水桶般粗大的树干,在竹林间脚步敏捷,向她的方向赶来。
冷有点惊讶,她目力极好,远远的瞧见阿追额头上的薄汗在斑驳陆离的阳光下闪着光,鬓角两撮长发像它们的主人一样快意潇洒地飞舞着,眉眼间满是少年郎的意气风发,她气息平稳,步伐稳健迅速,冷在心里暗暗赞赏着她。
阿追正用长剑劈着木头,劈得手麻发酸。
“你要锻炼身体?”好奇驱使下,冷忍不住跑出来观望。
“哪儿啊,我要在这儿建个屋子。”
“……”
可能是看不下去一把宝剑被拿来糟蹋,冷阻止了阿追:“在这地方盖房子用竹子比较适合,那边有块林子,里边的竹子不错。”
说完冷就走了。
阿追在她身后大喊:“冷隐士,我单名一个追字,你可以叫我阿追。”
之后,冷时不时会来给她提点建议,比如门口朝向如何才会通风透气,如何应对自然天气的变化等等。
阿追总觉得时机成熟可以提出拜师的目的,冷总是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霞光淡去,外头被暗沉沉的黑蓝色笼罩着,她知道冷现在心情特别不好,是因为那个叫彦的醉鬼。
自彦来了,她清楚感受到冷的变化,她甚至能看出冷深藏在眼里几不可查的温柔,联想到彦饭桌上说的男人有关的话题,她突然明白冷为什么这么难受了,对自己同样难受的心情有点不安。
“冷姐,外头还没黑透,我家就你隔壁,不急着走,今儿有点不痛快,过几招?”
冷一言不发,抓起那柄还未雕琢好花纹的木剑,率先来到院子中。
风吹竹叶颤,发出沙沙声和着不断虫鸣,天边仅存的墨蓝色像一条玉带飘在天际,很快被漆黑如墨的夜色霸占,今夜无月,星芒璀璨。
“哈!你输了!”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打破了静谧的氛围。
木剑正紧紧顶着着阿追心脏。
“输就输了,三脚猫功夫,意料之中,不过还挺痛快的。”阿追的声音就像她给人的感觉一样,干净明亮,她微喘着气,先前内心的疑惑不安已如拨云见月。
她伸手弹开冷的木剑,澄澈的眼里满是坚定,她深深吸了口气,直视冷:“冷,我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你一定会收我为徒。”
她那么坚定,以至于冷不敢直视那双纯粹明亮的眼眸。
“为什么一定要拜师学艺呢?”冷收起木剑,偏过头。
“邪人华烨作恶多端,屠我至亲,毁我家园,他所到之处生灵涂炭。”阿追望着璀璨的星河,她永远不会忘记她带着满心欢喜推开门准备迎接家人承诺她的生辰贺礼,却看到了一场炼狱般的屠戮,她不顾一切冲上去,被一位赶来的红发侠士制止,并指导她来梅洛山寻找奇缘。
她握紧双拳:“只要能杀了他,就算赔上性命又有什么关系!只可惜实力不够,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冷分明看到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闪着光从阿追的眼角滑落,随后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一反常态的,她揽住阿追的肩头:“从明天起,我可以教你你想学的,但是拜师就不必了,我不收徒弟。”
“当真?”阿追张开嘴有点讶异,随后冲冷扬起一个漂亮的笑容,“也成,名分的事情,慢慢来,搭伙的事不考虑考虑?”
“……蹬鼻子上脸。”冷收回手,踱步离去,过了一会,一道声音传来,宛如人还在身边,“你准备食材,你收拾碗筷。”
“好。”阿追伸出手,向远去的背影挥了挥,垂下眼,一字一句低声道:“师父。”
次日,彦很快就下山,她离去时神采奕奕,丝毫不眷恋。
阿追一大早就敲开冷的房门问好,所以冷没有太多时间感伤。
冷将阿追领到柴房,打开门,木头已经占满整间屋子,整齐的切口层层叠叠的堵着门口,冷指着一屋子木头:“我之前看过你扛木头,知道你大概的水平,你力气很大,这些不是问题,午饭前劈完,用那把斧子,别用剑。”
阿追看到院子里那把锈迹斑斑的斧头,咽了咽口水:“知…知道了。”
“加油啊,阿追。”冷拍了拍阿追的肩膀,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离开了。
冷抱着木剑,她没有回自己的房间,靠在院子里的一颗大树下纳凉,专心地雕琢着木剑上的纹路,耳边不断传来阿追的吆喝声和喘气声,过了一会,她站起身子,看了看影子的位置,将手中的木剑放下。
“呼…呼…”阿追喘着气,肩膀与手臂酸胀的不像自己的,她咬紧牙关,一鼓作气举起手中的锈斧,“哈!”
“嘣——咔——”最后一块木头四分五裂。
烈日正盛,金色的头发十分耀眼,阿追只着一件短小的内撘,露出白皙的肌肤,她的肌肉线条柔和不失力量,在阳光的照耀下,沾着汗水的肌肤闪闪发亮,冷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在阳光下发着光的阿追,她愣了一会,也只是一瞬间便回神,她递给阿追一块毛巾:“干得不错,去擦擦。”
阿追伸出颤抖不停的手接过毛巾,她想擦去快渗入眼睛的汗珠,却怎么也举不起手来,求助的看着冷,冷意会,拿起毛巾替阿追擦汗。
阿追细长的睫毛被汗水沾湿,十分性感,深邃水灵的眼睛正注视着冷,冷仿佛没察觉,专心致志从额头到下巴,轻轻的一点一点将汗水擦去,只是那只紧紧攥着毛巾的手暴露了什么。
“呼,舒服多了。”
“饭点到了,走吧。”冷说完这话飘然离去,留下不明所以的阿追。
冷在授艺方面十分严格,容不得一丝偷懒,阿追也是十分认真对待。
经过一整天的体能训练,阿追四肢难以动弹,如灌入了千斤重的乳酸,晚饭的时候她饿的如狼似虎,冷早有准备,煮了满满一锅的米饭。
阿追很饿,可是她的手彻底没了力气,冷坐在她对面看着她颤悠悠的举着筷子,几次饭都快到嘴中又掉回碗里,她也替阿追着急,干脆放下手里的碗筷,坐到阿追身边,端起碗执起筷子,夹起晶莹剔透的米饭,“张嘴!”她命令道。
热气“腾”地冲上头,阿追傻乎乎的张开嘴,香甜可口的米饭终于到达口腔。她嚼着饭粒,感受着米饭扩散在嘴里的丝丝甜味,登时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冷姐,你对我可真好,早知道刚刚沐浴……”
“闭嘴,吃饭。”
于是俩人一个喂一个嚼,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锅里的饭也见了底,桌上的菜连汁都不剩。
吃饱饭后容易犯困,加上一天高强度的训练,阿追边吃边打瞌睡,最后干脆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冷戳了戳她的脸也没把她戳醒。
她叹了口气:“合着我这成客栈了。”
客房还未来得及收拾,一进去就是彦昨日留下的酒味,熏得人难受,于是冷更加不愉悦了,为了防止阿追第一天训练出现不适应的情况,她紧跟了一天也十分疲惫。合着还得把屋子收拾一遍,她在心底暗暗埋怨着彦。
阿追睡得很沉,冷尝试了几次也没把她搀起,只能将她扛起,带至收拾好的客房,她褪去阿追的外衣,点起蜡烛,仔细查看阿追的身体,摸着下巴想了一会。
她将蜡烛放在一旁,双手覆上阿追的主要穴位与肌肉,不轻不重揉捏着,就像以前凯莎结束训练后给她和彦进行的肌肉放松。
时间飞逝,转眼已经过去两个月,这期间阿追几乎是寸步不离跟着冷,甚至客房已经被冷默许为阿追的御用房间。
阿追进步神速,不再需要冷亲手喂她吃饭,除了体能武艺方面,冷开始教她战术策略。
这一天,山中又迎来了彦,她眉飞色舞,满眼是欢欣。
“阿冷,我要成亲了!”
她仍旧提着两坛上好的佳酿,一进门就兴冲冲地昭告着。
彼时冷正握着阿追的手矫正阿追手中的力度,听到这话蓦地加重了力气,阿追吃痛忍着没呼出声。
“是他?”
“嗯,是小伦。”
彦这回终于把杂乱的像野草般的头发收拾整齐,眉眼间尽是娇羞。
“知道你的性子,所以我先带着酒来,咱俩单独庆祝一下。”
“好。”
“哟,小孩你也在啊,今儿请你喝喜酒!”
阿追没搭理她,收起宝剑,随着冷的脚步走了。
因为冷从不出山,所有东西都在山中自给自足,这会她正在菜园子里摘菜,阿追在田埂里跟着她,冷异常安静,阿追也异常安静。
田埂的道路是那么狭窄,以至于只能容得下一个人,阿追没法和冷并肩,只能在后边看着冷的背影。
“冷,她不值得。”阿追看着落寞孤寂的背影,忍不住劝慰,“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对她只是因为你们打小一起长大,又是同门……”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阿追在冷身后握紧了拳头,指甲陷入肉中,生疼生疼。
这顿饭的氛围异常诡异,彦不断诉说着自己和葛小伦如何一步步走到今日,冷偶尔回应一句“恭喜”,然后不停地给自己斟酒。阿追像个局外人,筷子也没动,盯着桌上的土豆,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冷,说来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给我出谋划策,我和小伦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天色不早了,我还得回去准备准备,先走了。”
她拍了拍阿追:“小孩,冷对你不一般,我不在都是你和她一起度过的吧,好好待她。”
阿追冷漠地盯着彦,一言不发。
彦觉得无趣,挥挥手离开了。
冷只是一杯又一杯,沉溺在酒精中,好像外界的事情都与她无关,她今天只想借着酒精麻痹一下自己。
一只手挡住了她的酒杯:“这样有用吗?折腾到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为这样一个平庸的人……她不心疼,我心疼。”
冷转过身子,面对着阿追,突然凑近:“哦?你要怎么心疼我?”
刺鼻浓烈的酒味差点呛到阿追,她倒了杯热茶替换掉冷手中的酒杯:“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如果是我,我永远不会让你有机会这么难受。”
冷虽然喝了很多酒,可她还不至于醉到不省人事,心思依旧敏捷,她眨了眨眼睛:“你…你对我…”
“是,就像你对彦。”
冷大笑起来:“阿追啊,你别逗我了,如果这就是你的心疼,请收回吧。”
冷站起身,踉跄了一下,推开阿追的手,回到房间,锁上屋门。
手上还残留着冷的余温,阿追抓了抓空气,默默收拾起满座狼藉。
打那以后,冷就当那天的对话不曾存在,依旧是该怎么授业就怎么授业,只是她不会像以往在阿追熟睡后点着蜡烛帮她放松筋骨,也不像以往毫无遮拦亲力亲为,她在刻意拉开和阿追的距离。
阿追自然是感受到了,但生活中又不止情爱,她肩负家仇,她总有出山寻仇的那天,最终她是否能活着归来都是未知数,所以冷这么做,是对的。她这样告诉自己,渐渐收起心思,潜心投入学艺中。
这一日冷不像以往准时起床,阿追在门外等了许久,犹豫再三,推门而入。她第一次进入冷的房间,冷的房间让人觉得淡雅清爽,她在床上看到了冷。
冷的金发披散着,脸色苍白,嘴唇龟裂,几缕被汗沾湿的头发贴着汗涔涔的额头,她裹着被子瑟瑟发抖,眼睛紧闭。
阿追打了一盘水,拧干毛巾,替冷擦汗。
“痛,好痛…师父,我好热…好热…”冷一直呢喃着。
阿追伸手覆上冷的额头,烫得吓人。她准备收回手,却被按住了。
“彦……”
阿追顿时觉得手心的温度烫的烧心,她收回手将毛巾搭在冷的额头,起身去打开窗户通风透气,所以她没听到冷低声呼唤着“追…不要走…阿追…”
阿追打开紧裹着冷的棉被,露出只着白色里衣的冷,她想起上回彦带来的酒还没喝完,于是搬出酒倒在毛巾上,她别过头,脱去冷的衣服,小心翼翼给冷擦着身子。
终于脚底也擦完了,阿追觉得这比平时的体能训练还耗劲。
“冷…好冷…”床上的人还在低喃。阿追摸了摸冷的手,依旧是烫的吓人,她打算帮冷穿好衣服去山下寻找医生,烫人的手握住了她,将她扯到床上,缩进她的怀里,“冷…”
怀里的身躯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嘴里一会喃着热一会喃着冷,使劲往她身上钻。阿追扯过被子盖住两人,病着的冷力气一点也不小,她走不开,冷这样子她放心不下。
“有我在,阿冷,我是彦啊,我在,我在呢。”阿追轻轻拍着冷的后背,安慰道。怀里的人突然睁开眼睛,碧绿色的眼眸对上阿追湛蓝色的眼眸,又安心地合上。
“你在,你在就好。”冷烧的迷迷糊糊的,她只听到有人不停在和她说有她在,她想看看是谁,费力睁开眼,果然是意料中的湛蓝色眼眸,确定此人是阿追后,她安心的让自己陷入昏睡。
“嗯。”阿追搂紧冷,就算她认错人也没不要紧。
冷不愧是隐士高人,病来的突然,走得也快,次日第一束阳光照进屋子时,她就清醒了,她蹑手蹑脚从阿追怀中离开,悄声穿上衣服,替阿追掖好被子,就去烧水收拾自己了。
在冷合上门后,床上的阿追挣开双眼,怔怔看着紧闭的房门,不一会也离开了。
二人很有默契,对冷生病一事只字不提。
某天夜晚,阿追又邀请冷去过招,结局仍旧是被木剑紧紧顶着心脏。
这一回阿追没有弹开木剑,她亲抚剑身,凝视着木剑,没有看冷:“冷,不用刻意躲我,也不用劝我,说自私点,感情的事情是私事,我不希望给你带来困扰,更不希望因为这个拖累了你的授业,毕竟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手刃仇人,所以你大可放心。”
冷收回剑,直视阿追半晌,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阿追果然对她十分尊敬,不逾越半分,说话做事也是客客气气的,冷却觉得有点不舒服了。
三年一晃而过,阿追聪明好学,再加上本来就有基础,很快将冷的本事学得差不多了,眼见就要到了分别的日子。
而在分别这一天又迎来已成人妇的彦,不同的是这回她不再神采飞扬,眉眼间尽显疲倦,细纹已经爬上她的眼角,她一双眼里满是倦怠。
彦自成亲后就再也没有入过山,这一次入山按惯例仍旧是提着两坛酒,她一进屋就扒开酒坛的封口,如酒鬼般沉溺在酒精中。
阿追在一旁冷冷瞧着。
冷坐在彦对面,三年未见,她发觉再见时内心早已波澜不惊,见到她竟无忧无喜,如今只剩老朋友之间的关怀,那些以为是爱情的东西,原来也就那么回事,此刻最令她难受的是即将与相处了三年多的阿追分别,不过她不认为这是爱,她认为这是不舍,就如她与凯莎分别时的不舍。
打小一起长大的人如此失魂落魄,她默不作声,静静看着她一口又一口给自己灌酒。
“呵,什么狗屁男人。”彦给自己灌了口酒,咳了两声,“见一个爱一个,我哪里不如那个红头发的女人?”
红发女人?阿追警惕起来,坐在冷身边,直视彦:“你说的红头发女人,是不是一位侠士,身边总跟着一位黑发蓝眼的神棍?”
冷好奇地打量身边的阿追,难得她会主动找彦说话,不禁对彦口中的红发女人提起了兴趣。
“小孩你也认识她们?没错,就是她俩,那红头发的明显跟她身边的神棍有一腿,小伦却说什么大不了两个都娶过门,呵,他考虑过我吗?”
阿追觉得彦此时满脑袋情情爱爱实在不适合打探消息,于是回客房收拾行囊去了。
冷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在心中悄悄叹了口气。
彦很快就醉了,冷看不下去她这么作贱自己,抢过彦手中的酒:“别喝了,不就一个男人,你还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吗,你这么有本事,凭什么要让自己吊死在这样无情无义,满脑子不清晰的家伙身上。”
彦醉得不省人事,恍惚间看到葛小伦正张开嘴巴一开一合的和她讲话,她一激动,扑了上去,热烈的亲吻着。
阿追收拾完东西打开门看到的正是彦搂着冷热烈的亲吻,她退回屋内把门悄声关上,冷已经等到了,不是吗?让冷幸福是她除了复仇以外最珍贵的愿望了,现在冷已经等到了,为什么她却痛得手脚发麻,心脏每跳动一次就将疼痛传送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她蹲坐在地上,屋内一片漆黑,她将头埋进双膝,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不一会,屋内空无一人。
“啪!——”
彦摸着被打得发痛的脸,晃了晃脑袋,才看清眼前的人是冷。
冷脸色发青,使劲擦着嘴巴,站起身不再理会沉溺酒精的彦,转身去客房敲门,敲了半天也不见回应,她有点心慌,破门而入,漆黑的屋内空荡荡的,早已没有了熟悉的身影,她的心猛地一沉,飞快离去。
“追!”阿追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几招就被轻易制服的人了,冷费劲全力追赶也只是看到了个模糊的背影,她确定阿追听到了她的声音,但是阿追头也不回,冷站在树下气喘吁吁,望着熟悉的背影消失在视线,稀奇的,心里发酸,泪水夺眶而出。
她多想和她说,阿追啊,我冷从此以后收你做徒弟了,也就你一个徒弟,所以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尽一个徒弟的本分。
日子一天天过去,冷告诉彦要是江湖中出现了阿追的消息一定要带给她,彦不解地望着冷,看着冷在最新雕琢的一把木剑上珍重地刻上“追”字,恍然大悟。
“原来,原来你和那小孩,就跟那红发女人和神棍的关系是一样的。”
“不是。”冷想也没想就否认了,但是当她摩挲着剑上的“追”字,不禁问起自己,真的不是吗?
这日彦火急火燎带来消息,她告诉冷,阿追两个时辰前独自前往邪魔华烨的阵地,华烨早有准备,就等着阿追上钩,红发侠士和神棍与华烨曾有过节,现在正赶过去,但是恐怕还是无法抵挡邪人的奸诈狡猾。
冷一听阿追独自一人闯荡邪魔阵地,心都快停止了跳动,她问彦:“邪魔阵地在何处?”
彦张大了嘴巴,快能塞下一颗鹅蛋:“你…你居然要出山?!”
“别废话,快告诉我!”
“这里往东三千里的天刃山,按你的速度,也得整整两天。”
“追离那里多远?”
“据我所知是差不多的距离。”
话音刚落冷就消失在眼前,彦看着化为一阵风的冷,心里不禁涌起一阵羡慕,随即想起葛小伦,满心的苦闷。
从小冷就被凯莎捡来养在山中,这是她第一次出山,但她毫无心情观赏周围的景色,恨不得能长出一对翅膀立刻寻找到阿追,可惜她第一次出山,经验不足,连夜赶路,迷路了几次,她愈来愈心急,浑身的衣裳已经破破烂烂,头上还挂着一些泥土。
已经是第三天了,远处硝烟弥漫,快到了,突然她的心脏一阵剧烈的疼痛,随后吐出一口鲜血,泪水涌上眼眶,她来晚了吗?
冷踉跄着步伐在遍地尸首中寻找熟悉的面孔,大火熊熊燃烧,土地一片鲜红,血腥味浓烈呛鼻,硝烟蒙住了双眼,她无力又颓废地跪在地上,垂下双眼,她还有好多话想对阿追说,可是她连她的尸体都找不到。
“华烨,偿命来!”刀剑相碰中,空中传来熟悉的声音,冷急忙顺着声音奔去。
已经看到熟悉的金发了,阿追背对着冷,看着华烨脸上阴险的笑,冷暗道不好,急速狂奔。
“呲”的一声,一柄长剑无端出现在华烨手中,刺穿了阿追的心脏,血淋淋的刀尖正对着赶来的冷,与此同时,阿追手中的宝剑也刺穿了华烨的心脏。
冷全身的血液瞬间停止了流动,她浑身发凉,如牵线木偶,线的另一头连着如风筝般掉落的阿追。
体温渐渐消失的身躯被冷抱在怀中,弥留之际,阿追感受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想看看是不是冷,但是她永远也睁不开眼睛了。
冷抱起阿追,浑身发抖,她一言不发,脚步虚浮,走了两步,整个人跪倒在地,她蜷缩着上身,靠着阿追尽可能的近,泪水滴滴答答大颗大颗砸落在阿追身上,她想问阿追还做不做她徒弟,还要不要跟她搭伙吃饭,她想和她说那天她和彦真的没什么,她想告诉她,她对她……但她什么话也没说出口,甚至连她的名字也叫不出来,只是默默垂着泪。
悲怆翻涌,一阵天旋地转,她昏迷过去。
……
“哎,你说你个神棍到底有没有用,这都好几天了,俩姑娘怎么还没醒啊?”
“你当我神仙啊,哪那么快就见效,再说了,你有空担心别人不如担心怎么报答我吧,嗯?”
“喂,还有病人在这,你手往哪里放啊!”
“当然是往喜欢的地方放啊。”
“你放就放,怎么还乱动,走开啊!”
“……”
迷迷糊糊中冷听到两位女人正亲密地交谈着,以及衣物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缓缓睁开眼,眼中的景色慢慢变得清晰,她猛地坐起:“追!”
“咳咳咳……”两个人急促的咳嗽声吸引了她的目光,她看到一个妖娆的黑发女子正躺在满是药罐的桌子上,衣衫不整的,一脸不满,而她身上伏着一位红发女子,女子脸色绯红,俩人举止异常亲密,冷立刻明白她们在做什么,脸也“腾”的红了。
黑发女子慢条斯理整理着衣服:“醒了。我就说吧,没有本神棍干不成的事情,蔷薇你想好怎么报答我没?”
“切,凉冰,看不出来你还真有点本事啊,不过里边不是还躺着一位姑娘吗?”
冷见二人自顾自聊起来,打断她们:“请问二位,与我一起的那位姑娘怎么样了?”
凉冰与蔷薇对视一眼,蓝色的眼眸转了几转,蔷薇立刻明白她要干什么,于是退出屋内,将空间留给二人。
“老早就听师姐说过她的徒弟,你是冷隐士吧?我听说,梅洛山有一镇山美人,自小生在山中,长在山中,曾立下誓言永不出山,你今儿出山是为了什么?”
面对来历不明的女子的问话,冷难得说出了真心话:“你是凉冰…师叔?在下正是冷。誓言是死的,人是活的,总有东西是比誓言更重要的,我也不拐弯了,我出山是为了我的徒弟追。”
“据我所知,隐士冷性格怪癖,难以相处,曾经有一位男子上山拜师,结果你把人家弄得再也不敢上梅洛山了,怎么后来收了个徒弟?”
“你到底想问什么?”
“切,跟你师父一样无趣。”凉冰撇了撇嘴,继续道,“我就想知道,你对阿追怎么看?”
“还…还能怎么看,就徒弟呗。”冷不自然地说着。
“那就成,我还怕她在你心里占了很重的分量,到时你会接受不了。”
“什么意思?”
“我们家蔷薇要我费尽心思,把她从阎王那捡了条命回来,她现在还在昏迷,但是会醒,醒来后不记事,而且不可以受到刺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受到刺激出了啥事,我也是无力回天了。”
冷双手紧紧抓着被子,随后松开,扯了扯嘴角:“能活下来就好。”
“为了防止她受到刺激,我觉着呢,你最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谁知道潜意识是个什么东西对吧?所以你要是觉得差不多了,就可以回梅洛山镇山去了。”
冷脸色苍白,勉强地笑了:“可以,但是能不能在她醒后给我报个信,我只想知道她是否平安。”
“小事一桩。”
望着远去的落魄身影,蔷薇狠狠攥了一把凉冰的腰:“你干嘛那么恶趣味,拆散人家很好玩么?”
“不是的,蔷薇,有些人不逼一把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不觉得她有点像当初的你吗?我这怎么叫拆散呢,明明是变着法子给二人搭线,你真冤枉死我了。”
“嘁,诡辩。”嘴上这么说着,却轻轻揉了揉刚刚被自己攥着的地方,“疼不?”
“疼。”女人满眼狡黠。
阿追醒来后看到两位陌生女子正神色紧张的盯着她,警惕地问:“你们是谁?!”
“蔷薇,我做到了,师侄媳有着落啦。”
“……”
蔷薇见阿追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忙解释道:“阿追,我是蔷薇她是凉冰,我们救了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阿追慢慢想起自己与华烨的战斗,她记得丧失意识前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来着,其他的东西在脑子里模模糊糊的,既然二人没有敌意,她也放松了警惕:“多谢二位救命之恩,我脑子有点迷糊,有些东西暂时想不起来,除此之外并没感到任何不舒适。”
“既然如此,你先在这儿养几日,我们观察观察你的情况,等你完全好了在送你离开,如何?”凉冰沉思片刻问道。
“那就多谢招待了。”
远在梅洛山的冷正摩挲着木剑上的“追”字,一只鸽子飞入院中,落在她的手臂上,她颤抖着拿下鸽子脚上的信筒,她焦急地打开,上面只写了四个字“忘了,无碍。”
纸张飘落在地,她笑了,随后泪水滑落,活着就好,忘了她也没关系,活着就好。
梅洛山四季如春,景色不曾变过,这夜星河璀璨,虫鸣起伏,风吹过林子的沙沙声不断,清冷月光照耀下,一位金发女子头发高高扎起,她手执着木剑恍如不知疲倦般,不停地舞着,她把自己搞得疲惫不堪,倒在地上仰望着漫天星河,眼前却不断闪过阿追深邃灵动的双眼,思绪泛滥,回忆是那么的清晰深刻,她也想忘记,但每每想到那位意气风发的俊俏姑娘的一举一动,她舍不得,这些记忆是二人的仅剩的交集。
彦终于和葛小伦理清了乱七八糟的关系,她劝冷放过自己,不要死守着记忆过日子,冷嘴上说着知道了,而每到夜里,望着客房,望着离自己屋子不远的阿追自己搭建的小屋子,脑海里全是阿追的身影,她哭得歇斯底里。
几个月后……
阳光清澈,柔和,竹影斑驳,英气的短发女子在斑驳竹林中如燕子般轻灵地穿梭着,鬓角两撮长发因急速前行而随风飞扬,她双眸里闪着灵动的光,朝着远处的竹屋奔去。
“冷隐士!在下单名一个追字,你可以叫我阿追。”
冷正背对着阿追,听到日思夜想的熟悉的声音,眼泪不争气夺眶而出,她问:“你来干什么?”
“我来拜师学艺。”
冷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我来尽徒弟的本分,我来找你搭伙吃饭。”阿追在她耳边低声说。
“我不收徒弟的。”
“那我可走了啊。”
“站住!”
这应该是冷最主动的一次了,唇瓣相贴,长长的睫毛扫过对方的脸颊,阿追温柔地加深了这个吻……
斑驳竹影下,风柔柔的吹,停歇紧紧相拥的二人身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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