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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晚餐时间,哈利不可避免地和马尔福见面了。
“拉斐尔。”德拉科用餐巾擦了擦干干净净的嘴角,才优雅地站了起来,向格兰芬多的长桌走去。
罗恩重重地“哼”了一声,马尔福的眼角扫过他,在哈利脸上停留了几秒,接着看向拉斐尔。拉斐尔依旧一副淡淡的表情,乖乖地跟在德拉科的身后。
那……不算是“乖巧”吧。哈利有些犹豫,那个少年从来都是那副模样,真不知道分院帽为何要让他分到格兰芬多来。这就如同一只百灵飞到了一群好动的狮子上空,俯视的看着它们的一举一动。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哈利在许多人眼睛里都见过,德拉科和他的父亲、斯内普教授,甚至是邓布利多教授,但是,但是这个少年是不一样的。没有高贵、不屑、讽刺和慈爱,他只是表达自己的意愿:我和你们是不一样的,也没有兴趣融入你们的生活。
依旧走在那条路上,德拉科深深地皱起眉头,他鲜少露出这样的表情,虽然说过了,但他还是提醒道:“你要小心一些,拉斐尔。那个勒梅教授,呃,小心点为好。”
“嗯。”拉斐尔应了一声,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
德拉科叹了口气,感叹教父和他侄子的性格相差太大了。这,应该不是普林斯家族的传统吧?德拉科又有想扶额的冲动。
“你不要担心。”走到地窖门口,拉斐尔给了德拉科一个算是正式的回复,敲了敲门。
德拉科难以理解地摇了摇头。自己的教父也是那个淡淡的样子,说了句“随他去”就把话题转开了。
不行。深吸了口气,德拉科提醒自己,一个马尔福明白如何克制自己的好奇心。
马尔福懂得,但波特却不一定懂得。至少哈利不懂。
虽然哈利并不知道拉斐尔每天午餐和晚餐后去了哪里,但他和拉斐尔遇见时,那个少年总是从同一个方向慢慢地走了过来,或许连速度、步数都是一样的,这一点和斯内普教授还真是意外的相一致。
于是,哈利再也忍不住了:“拉斐尔,你每天都去哪里?”问完,又觉不妥,补充的一句:“如果你不方便……”
“勒梅教授那里。”少年看了哈利一眼,回答道。
“哦,嗯,每天?”哈利皱了皱眉。这一动作和德拉科简直一模一样。想了想,哈利谨慎地加了一句:“你还是小心一点。”
拉斐尔愣了一下,把自己的回答复制了过来:“你不要担心。”
哈利笑了笑,看着少年轻快了许多的脚步,心情愉悦地走向休息室。
和平时一样,拉斐尔径直穿过休息室走回了自己的寝室,也不在意旁人各异的眼神。
“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忙些什么。”罗恩嘟囔着。
“他每天去勒梅教授那里。”哈利很高兴自己的好友也很关心这个少年,热心地回答道。
“勒梅教授?”罗恩转向哈利,盯着他的眼睛,“你怎么知道?他告诉你的?他告诉你你就相信了?”
哈利被他盯得不自在地移开了眼睛:“是啊,他告诉我的。”
“你怎么不知道他是不是骗你的?或许他去了那个斯内普那里?”
“是斯内普教授!”赫敏尖叫出声,“他现在是我们的校长,你必须尊重他!”
虽然哈利很高兴自己的这两位好友能够互相说话,但决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两人狠狠地盯着对方,罗恩的脸涨得通红,嘴里不知小声在念着些什么,而赫敏毫不示弱,头高高地抬起,眼里射出严厉的目光。
休息室瞬间安静了下来,一些新生被吓坏了,还有一些则在老生的带领下,轻轻地向寝室走去。只有几个和三人组比较要好的同级生留了下来。
“好了,罗恩,”哈利出来打圆场,“我想拉斐尔没必要骗我们,因为即使他去找斯内普教授也没什么,他不是斯内普教授的侄子么?”
“对哦,那个斯莱特林。”罗恩快速的补充,接着向寝室走去。
看着不知为何生气的好友,哈利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他走出了自己的视线。
“谢谢你,哈利。”虽然是道谢,赫敏却低下了头,哈利看不出她的表情,只能从声音判断,她还没有哭,幸好。
“没什么,事情变成这样我也很难过。如果不是我……”
“不是你的错,”赫敏快速地抬头看了哈利一眼,又低下头去,少女的眼眶微红,“他最近一直都这样,就像喷火龙一样。”
“我很难过。”哈利感到自己的嗓子哽住了,“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做些什么对你们有帮助的。这比,这比战争还令人无力。”
“一切都会过去的。”少女的声音平静了下来。
“嗯。”哈利点点头。
在他转身即将离去之时,赫敏突然抱。住了他,她的肩微微有些颤抖。
“我只是,只是不想和他吵架罢了。”
“我知道,我知道……”哈利轻声安慰。
时光在这一个变得温柔,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一双愤怒的眼睛。
或许是刚开学,或许是战争刚结束,总之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间的战争少了许多。虽然没有了斯内普的偏心,斯莱特林的学子依然能凭他们的行为为自己的学院加上不少分。而一直视魔药课为噩梦的格兰芬多们,也在克罗采教授的微笑中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个加分的秘密武器——拉斐尔——勒梅教授总会给他足够的机会让他得到令人羡慕的分数。而这个本应遭到斯莱特林反感的格兰芬多也因是前斯莱特林院长现任校长的侄子和他那淡漠的性格而引起了不少的好感和兴趣。虽然斯莱特林们不会傻傻的去问他们的王子,但他们也有足够的手段得到他们想要的信息,只是那是否真有价值罢了。
这样看来,拉斐尔本应像哈利、德拉科一样眉头常锁的,但是他并不是冲动的波特或者高傲的马尔福,他只是一个连魔药都兴趣尚有欠缺的普林斯罢了。普林斯的沉稳和严谨以另类的表现形式展现在他的身上。别人为他苦恼,可这与他无关。
连与他同寝室的孩子也应他苦恼过。他们战战兢兢地听着学长的疑惑、猜测和争吵,但回到寝室时,那个少年在灯下静静的翻书。他神情似乎只是闲来无事翻书打发时间,又似在全神贯注地阅读。一室寂静。
那一夜,有月光。月光就那样静静地撒下,淡淡的专注地撒在少年身上,和那灰的眼眸和发融合在了一起。
于是,室内开始热闹起来。一群孩子说说笑笑,拉斐尔合上了书,看着他们的笑脸,不加入也不打断。过了一会儿,声音小了小了,闭上了眼,就这样睡了吧。
同样是那一夜的月光,斯内普站在窗前,沉默着。西罗那偷偷睁开了眼睛又闭上,邓布利多偷偷溜进了卧室,又出去了。斯内普知道又不知道,他静静地站着,感受了那难得的和平。或许在西罗那梦中,有一双强壮的手臂搂住了她,又或是这真是一个梦吧。谁在乎呢,就像哈利第一天来到霍格沃茨的那个夜晚,那个刚刚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小男孩,蜷缩在窗前,看着明月,静静的睡着了。
唇边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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